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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晋

第二十五章 澶州血(4)

由于双方已不再互相信任,当石重贵在众将环卫下进入作为战线标志的州衙时,发现景延广也正被景清率领甲士簇拥。

大敌当前,石重贵没有废话,声称愿意放弃东西南门城楼及军寨,城内就以州衙为分界线,划分防区,石军占四成地面,景军占六成,分建南北大营,但两军均不得进入作为临时议事厅的州衙。景军必须保证在接防时能让石军将士安全返回北大营。

主要目的已经达到,景延广也没有再生枝节,痛痛快快地保证会给所有石军部队让开一条路,包括新建民军在内的石军将可以全员回归北大营。

中午时分,驻马在州衙之前,石重贵发现自已最但心的守备城楼武备学校学员带领民军安然穿过战线回归,不由大喜过望,细细询问之下,景军虽然发动突袭,却被有所预备的武备学员带领民军击退,一击不成之后,景军未再尝试,只是紧紧相逼,直到石重贵谈判妥协,景军让开了一条大路。

“朕最但心的就是学员和民军了,本来以为景延广不肯增加朕的兵力,定会留难,不想他们居然能平安回来,真是上天保佑!”石重贵高兴地对着忧心忡忡的符彦卿道。

“皇上,臣以为景延广是故意放他们回来的,对于侍卫亲军来说,民军的战力根本不堪一击,但是消耗粮食的数量却和正规军一样,咱们的粮食本来只够三万人吃两个月,现在收容了前军,后军,民军,总兵力已过六万,粮食只能食用不到一个月啦!而景延广军少了近五万人吃饭,粮食至少比咱们能多撑一个月。”符彦卿沉声道。

此言一出,众将脸色为之一变。景延广根本就不在乎石重贵要回万余民军,反正相比侍卫亲军,这些人的战力不值一提,却是加速消耗石军存粮的绝好工具,使石军的持续作战能力大打折扣,而在契丹人威胁未消且一旦攻城,北门一定是主战场的情况下,石重贵又绝不会冒兵源枯竭的危险将这一万多名民军遣散。

景延广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守住阵地,然后坐等石重贵饿死。如果石重贵孤注一掷和契丹人拼个两败俱伤则无任欢迎。

藩将们提出马上脱离澶州,很快就被老将们否决,天气如此恶劣,且不说行军困难,大军离开坚城,难保不被契丹人伏击,如果景延广趁火打劫,那就是两面夹击的绝境。最后议定,加紧训练民军,一切等雨停后再议。

形势险恶之至,不容石重贵多想,当下令符彦卿为度支总管,清查军粮库存,从即日全军粮食起统一保管,定量发放;皇甫遇率潘环,王周及侍卫亲军前军守北大营,与景延广军对峙;刘五,刘六率本部一万余人出城拓宽北寨,以容纳更多新增军马;折从远,药元福率本部人马与藩军守卫城门;高行周父子三人则统领从戚城逃回的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民军则由石重贵与武备学校学员统驭。

各将领都和石重贵有了生死交情,纷纷应命,没有一点阻滞。

由于石军武器粮秣不足,令高行周父子三人率骑兵立即冒雨出城,沿景延广撤军回来的路线搜集丢弃的武器辎重,顺便作前出侦察。

石重贵率民军出城,住入北寨,并通令全军将长槊和长牌全部交出,装备民军。

入夜,高行周率骑兵返回,除驮回大批武器外,还意外拾获了被集中遗弃的大量伏远弩,约有三百张,这可是对付铁甲骑兵的利器,却被弃之如履,令人嗟叹。

天刚刚麻麻亮,大雨如注,睡得正香的民军被药元福,王全斌,武行德带两千余人凶神恶煞地叫起来,塞过一个斗笠和一件蓑衣,稍有犹豫,便是一马鞭抽过来,所有人整队出营,营门处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长槊和长牌,民军放下身上短兵刃,有四千余人领到了武器,剩余万余人只领到了刘五刘六部军出去砍树拓寨时削下的树杆,在军官和学兵们的驱赶下,饥肠辘辘奔出营门。

刘五刘六驻马营门,目视踉踉跄跄地奔跑的民军,雨水从破了口的斗笠流下,模糊了双眼。

“可惜了!”刘六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里头可有许多精壮汉子,给我一年,不,半年,都能练成好兵!”

刘五哼一声道:“怪只怪他们生错了八字,投军不是时候!”

昨晚的军事会商直到深夜,商量雨停之后如何脱离澶州。无论如何,石重贵总是皇帝,至少名义上继承大统,可以号令天下,只要脱离澶州,令李守贞率河阳军接应,并召各镇节度起兵勤王诚君侧,大事可为。问题是石军和景军贴得如此之紧,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主力出城可实在让人大大头疼。军队是地位的基础,个人前程的**子,谁都不愿意殿后掩护撤退做这替死鬼的活。

高行周建议用民军将北大营的精锐换下来,掩护主力撤退,到最多就将这些农民扔给景延广得了,符彦卿立即反对,这些民军根本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和技能,扔在侍卫亲军面前和一群猪没什么两样,一冲就散,恐怕难以担此重任。

老将药元福献了一计,不如只训练这些民军抵挡马军的阵形,就是大批步兵紧紧靠在一起,立长牌,竖长槊,层层密立,个人格斗能力不甚重要,只要有力气推动盾牌抗得住冲击,能举槊前刺就行,在城内狭窄地段布下此阵,两翼倚靠厚厚的城墙,一万五千人摆他们几十一百层,景延广的侍卫亲军个人素质再高,也得硬着头皮一层一层地砍,精锐主力撤出后,封死北门,让这些民军想跑都跑不了,只能原地抵抗到底。有这么一大群民军在城里,景延广

没解决掉之前就不敢留然主力出城追击。

众将听得眉开眼笑,都道药刺史好计啊。当下由石重贵安排,众将答应抽调本部久经沙场的老成军官帮助训练,务必三天成型,五天能战。

雨水如瀑,天地茫茫。除了被借调去练兵罗彦环,王彦升等人,石重贵率全体学兵驻马一旁,观摩练兵。

民军第一次在野外训练排阵,不免顾此失彼,步履散乱,大半个时辰,才排了个方阵,还歪歪斜斜,队中大半民军你叫我嚷,交头接耳。

药元福驻马阵中,面黑如铁,喝道:“全军肃静!“,身边数名亲兵转身拢手于口前,大叫道:“全军肃静!”声浪在雨中远远地传了出去。在从全军抽调出来的精兵统统骑马混在队列之中,在**和兵刃的威逼之下,民军终于静了下来

药元福挥一挥手,喝道:“宣布军纪!”数名亲兵拱一拱手,驰马环绕阵内不住呼喝。“众军听好军纪,不然军法无情。。。。。。不听号令者,斩!无故喧哗者,斩!扰乱队列者,斩!忤逆上官者,斩!无令后退者,斩!。。。。。。。“一连十几个”斩“,冲进在场军士耳鼓,清晰无比。

战鼓咚咚,两千余名精卒调转马头,在雨中怒力睁大双眼,看着药元福掌中大旗,药元福厉喝一声,泡浸雨水的红旗抖出一片水雾,犹如一把染满鲜血的大刀向左斩下,左翼将士连忙催动坐骑,喝令民军举盾挺槊前行,十余名民军东张西望,开始嘻笑,并落后于大队,一队骑兵催马上前,看服色是折从远的党项骑兵,手中一条长绳舞动,抛向队伍之中,民军错愕之中,突觉颈上一紧,尖叫一声,抛了兵刃和盾牌,死死抓住套在颈上的活扣,拼命挣扎,党项骑兵打马返身便奔,将那些民军拖在地上,单薄的外衣立时磨破,身体被地上砂石磨得血肉模糊,痛彻心肺,大声惨叫。

党项骑兵将十余名民军拖到大阵**,药元福哼一声,党项骑兵跳下马来,拨出腰刀,手起刀落,鲜血飞溅,身首分离,将人头扎紧,用长杆高高吊起,警戒全军。

一口气斩下十几个人头祭旗,手级狠辣之极,全场军卒都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罗彦环**一指那些仍拿着长树杆的民军,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来十三个人,不想死就上前捡起兵刃,加入前队!“十余名吓得失魂落魄的民军扔了手中树杆,连爬带滚地奔入前队,捡起兵刃,强打精神站好。

“药将军练兵可比皇上严厉多了,没一点婆婆妈妈!”王彦环大感过瘾。

数名军官气运丹田,喝道:“大队,进!”随着战鼓声声,军士们踩着鼓点迈开脚步前进,风雨转大,有人斗笠掉了,有人蓑衣松了,但没人敢有异动,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军官的号令和鼓点。

石重贵和学兵们惊异地看着十余颗人头在风雨中飘摇,大队军士已经走得有模有样,万余人脚步齐整,在军官的带领之下,如凤展翅,如鱼舒鳞,一层一层地展开,大地微微晃动,竟然有一支正规大军的样子了!看来,爱兵如子也只是相对的,有时候,慈不掌兵更加重要,尤其在这样要将一支民军数天内整备得可用,攸关全军生死,来不得半点马虎和拖延。

除了吃饭,整整六个时辰,民军在风雨之中不停地进退摆阵形。收兵之后,石重贵安排人煮姜汤给民军御寒,民军中的都头,副指挥等数百人晚饭后聚集于几顶大帐,额外多领一个白面馒头,并由数十名沙汤老将亲身讲述带要领,由于事关自身性命,这些老军痞使尽浑身解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用心教授,让石重贵特意安排同时前去呤听的武备学校学员们大感矛塞顿开,获益不浅。

第三天上,民军已可以似模似样地排出鱼鳞一样的密集军阵,长槊如林,长盾交相叠加,看起来很有点气势了,药元福向石重贵请命,借了高行周五千骑兵坐镇训练,却不知是何用处。

药元福先命数百名亲兵驰马形成一个大圈,在左翼,右翼和后方疏散地围住一个四千人的盾阵,负责教导的二千余名军官弃了战马,手持铁棒和大刀正面冲击一个四千人的盾阵,出乎在一旁观摩的石重贵和学兵们的意料,看起来相当严整的盾阵在如狼似虎的老兵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数百人被打倒在地,后头足足三千多人居然害怕得扔了手中兵刃四处奔逃!

围在四周的亲兵们毫不犹豫地弯弓搭箭,一阵箭雨无情地射倒百余名民军,血花在雨水中喷溅。

药元福驰至阵前,喝道:“无令后退都杀!返回组阵,才是生路!”旁边五千名骑兵铁蹄隆隆,已经弯弓搭箭,这一阵箭雨下来,至少要射倒一半人。

民军中一名汉子大叫道:“退也是死,进也是死,弟兄们,咱们捡起兵刃,和他们拼啦!”数名军卒轰然响应,转身捡起了盾牌,拼力向前阻挡后头追兵,铁棒和大刀打在盾牌上“当当”作响,居然使追兵的势头缓了一缓,数百名民军受到鼓舞,勉力举起盾牌,组**墙使出吃奶的力气迎着大刀铁棒往前推,那带头汉子大声呼喝鼓励,越来越多的民军拿起盾牌长槊加入防御,战线一时犬牙交错。

锣声顿起,两千余名军官干净利落地摆脱了民军盾阵,全身而退,只有近百人擦伤了皮,数十名民军杀得兴起,正要追击,却被那带头汉子大声喝止,如果不能令行禁止,又要有人被杀了。

黄旗招展,数十名教练军官上前喝令大队放下兵刃盾牌,拖走训练中的受伤死难同伴,退出战场,这一场大战虽是演习,却也是真刀真枪,真实地反映了民军与正规军的战力差距,近五百名民军在不过一顿饭的对抗中死伤。

药元福眉头都不皱一下,红旗招展,第二批四千人队上前执起兵刃盾牌,刚刚排好阵势,两千余名老兵痞已经大呼小叫地杀过来了。有了第一批的教训,民军中的军官身先士卒,竭力指挥部下死死保持阵形,紧紧靠在一起,决不能露出一丝缝隙。大刀铁棒打在盾牌上“当当”作响,民军按照军官教授的要领,半跪在地上,身体,盾牌,大地撑成一个三角,左肩死死地顶住,军官们汗流满面,大声喊着号子,盾牌后一批批长槊在“杀!杀!”声中朝前乱戮。

“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看着马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破破烂烂却掩不住剽悍之气的民军士兵,石重贵温和地问道。

“俺叫向有田,是滑州道口向家村人,俺是被。。。。。。抓来的!“面对着传说中的皇帝,憨厚的乡民有点紧张。

“你刚才很勇敢啊,要不是你,死的人可不止这么些!”石重贵道,药元福事急下猛药,是准备今天死个两三千人,让这些农民见见血,知道战场是怎么回来,日后才不会怯阵。

“这不是咱们同村的几个弟兄一起求个活路嘛,在景将军手下虽然累些,还常捱打,可至少景将军没想杀我们哪!皇上您行行好,把咱们弟兄几个放回景将军大营行不行?咱们几个兄弟是向丰收,向铁牛,向新,向小路,向河!都是同一个村的叔伯兄弟!“老实巴脚的农民虔诚地看着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皇帝,苦苦地求一条生路。

石重贵苦苦一笑,谁让你托生在乱世,谁让我穿越在五代,人在这个世上,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路不得不走,那是由不得自已了。

“你如今已是朕的部下,朕和景将军势同水火,你也是看见了,若放你回去,景延广一定怀疑是细作,不由分说,一刀把你杀了!”石重贵没有办法,只好吓唬吓唬这个农民,然后把他的几个弟兄一并召了上来,每人赏一锭五十两的白银,并将消息传扬出去,以期起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奇效。

向有田跪在地上,捧着银子哭道:“皇上,俺不想要银子,俺想活着回家,俺婆娘怀着娃儿呢,俺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啊,俺不想死!不要死!”

石重贵一阵心酸,差点掉下眼泪来,温和道:“你即已上了战场,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只有鼓起勇气,杀出一条回家的路来,朕。。。。。。。也一样!我大晋虽幅员**,可现在也退无可退了,后面就是咱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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